Saturday, June 27, 2009

爱别离苦




今早和朋友回医院拿疫苗,刚好碰上痛哭着的年轻太太。患上末期淋巴癌的巴斯里去世了。是预料中事,却仍然不好受。

丧亲之痛,离别之苦,谁又看得透彻?

杀人事件的后继故事:最后的日子八十六岁老人的安逝

Monday, June 22, 2009

政府医院杀了我妈


原文取自这里这里

家属说:“我们每一次带妈妈住院,医生都会抽血检查。总共抽了那么多血,却从来没有归还,直到她仅剩下皮包骨而已。”
医生说:“抽血检查从来不会令人剩下皮包骨,也不会让人贫血。”
(每一次抽血的分量可以有多少?多得过女人正常经期一天所流失的血?)

家属说:“医生不认为她应该进入加护病房,即使她很明显的即将死亡。”
医生说:“加护病房是让需要特别看护的病人住的,不一定是即将死亡的人。”
(这样说很残酷,却是现实:很明显即将死亡的人要特别加护看什么?看回光返照?还是要医生护士们仔细记录最后遗言?)

家属说:“一如以往一般,医生很艰辛的从我妈手上抽血,因为她已经没有剩下多少血了。”
医生说:“很难抽血是因为血管很细小,不是因为身上没有剩下多少血了。”



看来,这位疼痛者,即刊登在《当今大马》的这篇文章的作者,对基本医药常识有很多误解。除了以上所提几点,吊点滴也许对急救一些病人很有帮助,却绝对不是续命神丹。读了整篇控诉,也不晓得“枉死”的母亲到底患上了什么病。搞不好根本就是不治的绝症,医生才会建议家属带回家安详天年。

急救是很累的,做心肺复苏所消耗的卡路里于掌上压有过之而无不及,流了一身汗之后还被上报杀了人,真得找包青天的冤鼓来击一击才行了。也许我的立场不够中立,但是,疼痛者在伤心难过不能接受母亲逝世的事实之下对医院“杀人”的控诉,又何尝客观了?

很厚的肉


是什么样的“皮粗肉厚”才能让骨髓穿刺针,即便没顶,仍没法抵达骨盆表面,必须由胸骨抽取?

什么,他几乎每个月都得往鞘内注射药物做化疗?这是可能的任务吗?



祝福我可以帮助他吧!

Saturday, June 20, 2009

医奴


本地医生是怎么看待自己的?政府医生对工作的满意度有多高?从本地医药协会月刊的封面可见一斑。

... ...然而,外国的月亮似乎也不怎么圆呢!?



你又怎么说?吃了咸鱼就活该口渴?

魔术


“阿婆,好吗?”

“阿婆一身都是毛病,哪里会好?”阿婆一拐一拐的走进诊所来。

阿婆身体也许不好,声带却好得不得了,那如钟般响亮... ... 什么?一身都是毛病?我觉得自己应该是用错开场白了。无论如何,阿婆都这么说了,哪可以不问候一下呢?

“阿婆,哪里不舒服啊?”

“告诉你呀,我的关节痛,好多年了,走不了多少路,就痛得冒冷汗。”

“来,我看看你的脚。”

“我一直吃止痛药,吃了也不过是顶一阵子,过不久还是一样痛,脚都歪到这样了。还有啊,还有啊,颈项这边肿了一个大包,眼睛也歪了,我准时看医生,准时吃了这么多年的药,都没有好起来。医生啊,你一定要帮帮我,给我好一点的药。我全身是病,真的很辛苦。”

我翻了翻手上的医药纪录卡,“阿婆,之前你见过的医生是怎么说的?”

“他们说这脚要动手术换关节,这要割除,这眼睛的神经线受伤了,也要动手术才行。”

“对呀,你知道就好办了。”

“不要啦。我就是不能动手术。我不可以动手术的。”

“为什么?”

“我入院动手术没有人照顾我,我的孩子都在外地,工作辛苦,没有人回来。”

“这一点可以安排的。孩子们爱你,一定没有问题。”

“不可以动手术。动手术是不行的。”

“为什么你这样说呢?就算孩子们没空回家,这里有护士小姐照顾啊!”

“阿婆一把年纪了,不要动手术啦!”

“说的也是。阿婆不想动手术,我当然不会勉强。”

“对,对,你给我吃药就好了。记得一定要给我好一点的药。之前的那些药吃了都没有好起来的。我要我好一点的药,让我的眼睛好起来,把这个颈项上的肿瘤消除。还有,还有给脚不会再痛的药。”阿婆唠唠叨叨的,考验着我的耐心。

“阿婆,这一件事我一定要让你清楚明白。吃药,是绝对不会让你的病消失的。再好的药,也不过是止痛、压制你的甲状腺素罢。”

“医生,你不要这样啦!你当作可怜可怜我一个老人家,孩子都不在身边,要照顾自己,全身病很辛苦的。给我好一点的药。一定要给我好一点的药。”

“阿婆,你听我说,医院的药不是魔术剂,你的医生我呢,也不会变魔术。你不愿意动手术,你告诉我要怎么把歪的变直,把有的变没有?”

“这样啊?真的不能不见哦?”

“真的不能。”

“那怎么办啊?”

“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办?”

“那,我继续吃药咯,反正都痛了几十年了,药也吃了十多年了,就吃下去咯!”

“... ...”

“真的不会好哦?”

“... ...”









Saturday, June 6, 2009

血科



到血科报到,又是另一个里程碑。

告别心脏病、爱滋病和肝脏切片,与血癌、贫血者为伍,准备做很多很多的骨髓抽样检查和化疗。

无论如何,祈愿一切顺利。

Friday, June 5, 2009

依赖



我问她:“哪里不舒服啊?”

她抬头,望着一旁的男人。

男人说:“她肚子痛。”

“什么时候开始的?”

女人又抬头,望着男人。

“昨天。吃了晚宴后,就开始了。一直痛到现在。”

“是怎么样的痛?可以形容一下吗?”

她还是不说话,转头望着一直代言的男人。

男人轻声地问她:“你的痛时怎么样的?绞痛吗?”

她轻轻点头。

到底是谁生病嘛?自己的痛却要别人代言?

我忍不住自己的 疑惑:“你太太是哑巴?”

“哦,不是,不是... ...”

是怎么的依赖,可以连说话都省却了?也许太沉默总比喋喋不休可人。也许太幸福,太幸福得连说话都可以依赖,也许连生活和呼吸都可让人代劳。

我想起在小镇外诊的日子,曾经遇到同样不爱说话的女人,被站在门边的丈夫暴躁的大声地呼喝:

“说呀!自己说!告诉医生说你下体出血!”

“还不快说?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怀孕了?快!拿出你的红卡!”

同人,就是不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