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December 28, 2008

看诊歌




这首歌唱的,实在比我平常看的周详多了。

(/'_')``

Saturday, December 27, 2008

请笑一笑


“阿姨,让我检查你的瞳孔一下,请你看前面。”

“好的,没问题。”

“现在请你的眼睛跟着我的手指... ...看得到吗?”

“有。”

“多少个手指头?”

“一个。”

“很好。现在,请展示你的牙齿。”(Show me your teeth please.)

“我不能。”

“为什么?”

“我不能啦。”

“阿姨,试试看,一下子就好。”



好的。我知道了。下一次,我应该说:“请你笑一笑。”(Can you smile for me, please.)

Wednesday, December 24, 2008

印象

今天早上打了一通电话给在槟岛工作的Jovi

“喂,Jovi大医生方便说话吗?这是一通求救电话,找Jovi医生帮帮忙。”

“什么事那么严重啊?说吧!说吧!”

“我这里有一位女病人,她说她应该在这个月初动换心瓣手术的,预约的时候到了,居然被通知说槟岛的病房太满,没有床位,而取消了手术。她觉得不舒服,很气喘,就到我们医院来了。”

“取消了手术?”

“应该是延迟了吧?可是她并没有获得新的预约,我的实习医生打电话到你们部门的办公室,秘书小姐说她只有一个星期的手术名单,而这位病人的名字并不在手术名单上。我只是担心你们遗忘了她,可以帮忙查一查手术名单,看看她的手术被安排在什么时候吗?”

“没问题。你给我她的全名和身份证号码,我去办公室查一查。”Jovi是我大学同学,最乐于助人,最不在乎趟一些浑水了。(^ω^)V

过了不久,James Blunt的歌就在我的裤带里响起来。

“她在手术名单里吗?被安排在什么时候呢?”

“应该会被安排在明年一月。到时候我们会再打电话通知她的。告诉她安心的等电话吧!”

“一月吗?真的哦!人家等了一年呢!”

“放心吧!不会遗漏了她的。其实,我们对她都印象深刻呢!”

印象深刻?怎么说呢?”

她不是大马公民,但丈夫是警员,按照程序,要豁免医药费,得带结婚证书。我们告诉他要入院的时候必须带过来,他硬是说有他上司的担保书就行了,在诊所里大吵大闹,哎,难搞得很呢!”




你曾经是病人吗?你的医生是否都深刻的记得你?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由吗?

而身为医生的我们,又曾让病人留下过怎么样的印象呢?

Monday, December 22, 2008

心脏科


告别皇家病房,转到心脏科,已经进入了第二个星期。

心脏科好不好玩?好玩,也不好玩。

好玩。因为有各种各样的心跳声可以听,还有各种各样奇怪的心电图让我可以在工作中学习。('_^)b~

不好玩。因为有太多太多抽烟或痴肥的人患上了城市病,把病房和外诊都塞得满满的。早上的外诊往往看到下午三、四点才能够结束。好多人抱怨等到半死(可我们也看到半死啊),还好也有不少贴心的病人会关心我们有没有用了午餐(当然还没有啦,你们也有目共睹嘛)。 (`O′*)

能不能把那些要戒烟要运动要减肥的话录音了重播就好啊?单单看病开药,不用威迫利诱或开解戒烟心结,就会快得多了! (好想偷懒)ˉ\(o_o)/ˉ


再者,不知道会不会遇到的爱丽斯妈咪的老爸呢?

Sunday, December 21, 2008

冬至


马来西亚这一天的夜晚一样长白昼也不短,
一样祝福大家岁岁平安,圆圆满满。

Friday, December 12, 2008

礼貌


我不知道各行各业中的人杰是怎么和同事沟通的。老师们是不是都像他们所教导的道德课那么样彬彬有礼?商人们是不是都顾客至上?作家诗人是不是都很有人文素养?
(既有“文人相轻”这句话,也许乌托邦终究只是理想中的城市?)

医生读书多、很伟大还有地球义务,不是就应该很有涵养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爱在病房里众目睽睽之下大声呼喝实习医生、背后批评同事、小声抱怨上司呢?如果大家都那么有教养兼明白事理,为什么不同部门或医院之间的转介治疗往往成了替各自的病人“哀求垂怜”呢?

这一种同行之间的苛刻,也许应该往好的方面推想: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往往是生死之别,所以我们都习惯于挑剔小节,明知人谁无过,却也不能宽宏以待,这么做,全是为了普罗大众的利益,而非一己之私?

那么,面对病人的时候呢?是工作太繁重了,还是读了太多书,让我们居然忘了如何与人相处?
忘了一些最基本的礼貌?忘了我们大一在课堂中看《Patch Adams》时的感动?那么,让我们再一次提醒自己:

遇上第一次见面的病人,要先介绍自己。

听病人想说的话。他也许已有一百零一种病,但他今天过来,心中迫切想解决的究竟是什么问题?

做任何治疗决定,应该要和病人商量。选择治疗方式甚至是拒绝接受治疗都是基本人权。

就算真的很疲倦,微笑不起来,也不能恶脸相向。他也许给我们带来很多工作和麻烦,但他真的不亏欠我们太多。



无论正在看着这一篇的您是我的同事与否,愿以此共勉之。

Wednesday, December 10, 2008

皇亲国戚


如果你问我哪一种病人是最麻烦的?那绝对是皇亲国戚了。

他们也许病轻,也许病重,大多数都还温和有礼,有一定程度的知识水准,疑心不重不会太刁难别人也不特别难侍候。那,是怎么样的麻烦呢?

其一、排场很大,皇亲国戚嘛,莅临之前,大家一定要预先站在那里恭候。

其二、要说内宫“高级”言语,每个人说话一定要双掌合十,“草民”前,“草民”后,很拗口的,舌头都打节了,还不知道怎么去问清详细的病历呢?

第三、作身体检查时,有一大队人马监视着,让人超级不自在的。

第四 = 第一,每一天,都有排场同样大又或更大的亲友探访。
(排一次场要花多少时间哪?其他的病人都不必看了吗?)

第五、千万要封嘴,每一个向你探问病情的人都有可能是媒体,务必小心。

天哪,怎么搞的,来一个皇亲国戚,就够大家疲于奔命了。还请殿下与所有家人亲戚多多保重、照顾健康、安享晚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Monday, December 8, 2008

维他命精华



这不是广告。是母亲大人前几天到槟岛“血拚”的战利品。说是应该“按摩”在指甲上然后再油上彩色。

看不清楚?再放大一点:


这个所谓的精华,和前几天那个理发师大力推荐贵到要命的护发维他命精华素算是异曲同工吧?

维他命不是吃的吗?我只知道有抗青春痘的维他命A脸霜和护肤的维他命E润肤霜,可是,连吃的都嫌太多的当儿,还涂到头发指甲这种死物上,不会很暴殄天物吗?

连死物都要维他命!真的有效用吗?还是只是自我安慰的Placebo effect(安慰剂效应)?无论如何,结论是:女人真是麻烦;女人的钱还真是好赚。

噢,不,不只是女人。忽然想起大一同组的“基”同学以他修长手指掩着因吃惊而张开的嘴,用不可思议的声音惊叹:“有没有搞错?你不知道这个修指甲棒?哪里可以没有保养的啊?这是磨指甲用的,看我的指甲是不是比较亮?”

是的,和他比较之下,我实在是太暗淡无光了。

是的
如果你不知道的话医学系里头是有不少出柜的同性恋者。(也许是看清女生也不过尔耳吧?哈!)他们的精心打扮,往往让我们这些粗枝大叶的女生自叹不如。

Sunday, December 7, 2008

系统故障

我最担心的事成真了。

今天一早,才看了病房里不到一半的病人,电脑就当掉了。换一架桌上电脑,还是一样。再换另一架手提电脑,还是一样。打电话到维修中心:

“很抱歉,系统故障,我们正在维修中,请耐心等待。”

还好内科的巡房纪录还没有完全电子化,单单看纸上的巡房纪录,还能知道病人大致上的情况,但是,什么血液尿液检验纪录、X光、脑部扫描结果全都冻结了。

一直到下午,电脑还是不成事。真没办法。只好又烦维修人员。

“怎么搞的?不能上网,不能和药剂部连线,怎么发药给诊所里的病人呀?”

“好了,好了。我们刚刚维修成功,请您从新启动电脑,在进入系统。”

终于看了几个病人,电脑又“发呆”了。

“医生,医生,这个病人要回家了,出院单没有做好,电脑系统坏了,怎么办?”

哎,这到底是怎么搞的?播音系统很快就给了我要的解答:

“请大家注意。请大家注意。电子系统故障。维修工作正在进行中。系统将被关闭至明天早上。请大家暂时使用从前的手写方式,所有出院病人,明天再回来领取出院单。”

哇,明天是公共假期呢!还好不是我值班!

当值的朋友们,哈芝节快乐!祝你们好运咯!



Saturday, December 6, 2008

脸小的发型

坐在理发院里埋头看杂志的时候,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

“麻烦你,给我理一个看起来脸比较小的发型。”

我抬起头来偷瞄了一眼声音的主人,

——我没有歧视胖人的意思,但是,她... ... 她... ...还真不是普通的“脸大”。

有没有搞错,理一个看起来脸小的发型?你... ...你... ...你太也为难理发师了吧?

Friday, December 5, 2008

溃烂的伤口

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我忽然发现,自己原来还没有“部落”过大城里的夜班故事。不是这里的夜班不happening,事实上,是太happening了,不知道从何说起。从那个深夜可卡因道友的心脏病吗?还是忽然气喘胸痛的少年?从肺出血病逝的中年吗?还是那个长期喝酒肝硬化的阿伯令人啼笑皆非的胡言乱语?(借口!嘿嘿,当然是因为自己懒咯。唉,我那么爱说故事,这些故事若起了一个头,没完没了的罗索下去,成为一发不可收拾的流水帐,该怎么是好呢?)

无论如何,今天跟随慈济往诊泰国村,还不会太happening,就说说今天这个漂亮阿姨的故事吧!



话说热心的慈济人今天一早就开动了。在距离小镇(是的,就是我不久前工作的那一个小镇)不太远处的村落里借用了一座佛堂设立流动义诊。

当朋友们坐在临时搭建的白色棚子里看诊时,其实还很爱悃的我(周末嘛)打起精神随同几个师伯师姑,在两个当地少女的带领下,做家访去。

爽朗的泰国少女手上的名单一共有十五户人家。前几家都无风无雨,一些只是小病小痛,有一早兴奋的起身等待我们来访的驼背阿婆,有胃痛脚痛背痛的贫苦独居老人,有天生脊椎骨畸形外加小肠气等待手术日期的活泼小童,还有高血压糖尿病肾亏阿伯。

最后,我们来到了这一间简陋的木屋。屋外,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坐在地上独自玩耍。通过敞开的木门,我们可以瞄到厅里头的木床上一个背对门口的身影。

“阿姨,阿姨,医生来访啦!”领路的少女用泰国话喊门,我猜想应该是这样的意思。

“好,好,来啦,来啦!进来,进来。”一个中年妇女搓着手,匆匆的走出来招呼我们。

我跨入门口,一阵阵腥味传来,床上的身影一动了一下,没有翻过来,只有几只苍蝇依依不舍的离开发臭的伤口嗡嗡的飞动起来。

领路的少女用半咸不淡的马来话跟我说:“床上躺的就是病人,也是大婶的女儿,她的背上有个大伤口,发烂了,大婶希望我们可以帮忙洗一洗。”

我探头看了一看床上的人,和她打一声招呼,是个挺漂亮的少妇,很眼熟的。

“大婶,她是怎么一回事?伤口是怎么来的?”

“大概是三个月前的车祸咯,那个晚上翻车,我们一家五口在车上,大家都没什么事,只有她,伤了脊椎神经,半身不遂,中央医院说要送到吉隆坡去动手术... ...”,大婶的眼睛不一会儿就发红了,“我们也不是不要去,你要知道,我们都是困难的人家,哪里能够放下工作?”

这个故事好像很熟悉。是了,那个晚上我在小镇值班,雨后路滑,驾车的(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漂亮阿姨的丈夫,他踩下刹车器,汽车翻转滚落沟渠,奇迹的是一家大小都无恙,除了这位躺在床上的阿姨,脊髓受压,半身以下失去知觉,完全无法动弹,而且屎尿失禁。那晚,就是我们插入导尿管,让她平卧在硬板上,把她连夜送到中央医院去的。

大婶越说越伤心,呜呜咽咽的:“她的丈夫不能看顾她,我把她们母女接回来一起住也不能只照顾她不打散工不吃饭呀!不知怎么的她的背部、双脚都开始溃烂,伤口越来越大,这几天还开始发高烧了。”

“大婶,别伤心了。”我拍了拍大婶的肩膀,“不过,现在这个伤口实在太大了,而且受了细菌感染,得送去医院才行。”

“不是我不送啊!她的丈夫工作不方便,如果送去医院,没有人能够去看顾她,何况,她自己也不愿意去。”

一边的师姑师姐对望了一眼,“首先要说服她肯去就医。这就是考验我们的智慧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慈济人热心归热心,说话总是文绉绉的,好像在拍台湾剧似的。○(-_-)○千万别让他们知道我这么说。)

于是,师姑师姐跪在床边,握着漂亮阿姨的手,热忱的说:“你的痛苦我们都明白。为了孩子,为了你的母亲,更为了这个家,你一定要打起精神振作起来接受治疗... ...”

后来的后来,我看到床上的阿姨轻轻的点了点头(虽然她从一开始到最后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应该是很感动吧!我挥了一挥我那只最普通的圆珠笔,写了一封短信,叫来救护车,又把她送到小镇医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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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看看这个国籍医生,通过手提电话信息跨国指示完成了一宗大手术,太厉害了!真英雄,简直就是我的偶像!愿上天庇佑善良的人万事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