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May 30, 2008

麦当劳



本来对快餐没有什么瘾头的。在大学和CPF混了五年,久没光顾麦当劳还有一点不习惯。

值夜班肚子呱呱叫的时候,只能叫妈妈档的汉堡。小镇里没有快餐没有麦当劳,CPF如果来到这里,一定会鬼叫得仿佛坐监劳。

这一篇,写给在手术室里哆嗦的CPF。虽然她不会看见。

CPF如果交了男友,应该会是在麦当劳认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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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May 28, 2008

例行公事

一个冰冷的身体推了进来。
我们迅速的迎向前去。
观呼吸。把脉。听筒。
敏捷的安装各种仪器。
“病人家属请让一旁。”
心律不正。血压难测。
电击。胸压。强心针。
往身体的每个角落插管子。
调点滴。抽血。
三十分钟。时间到了。
推开帘子。
“对不起。您的父亲已离开了。”
在哭喊声中挥下一纸死状。
那么潇洒。那么冷漠。
没有谁掉下一颗眼泪。


“喂,很饿了。谁去打包夜宵?给我来客汉堡和米禄,谢谢。”



笔于小镇第一个验尸案后
我们用刚刚检视血淋淋的心脏的手大方的吃椰浆饭。

Sunday, May 25, 2008

老当益壮的阿公

这位阿公九十二岁。驼背。瘦削。

“阿公什么事?”
“我电到手。”
“怎么电到?”
“去抓到电缆。”
“哇,还真的很严重一下。怎么抓到的?”
“树上跌下来的时候伸手抓到咯!”
“阿公爬树?”
“对啊!”
“爬树干嘛?”
“捉鸟啊!”
“捉鸟?”
“对啊!这种黄色的鸟可以卖钱的哦!”

这位阿公九十二岁。长期烧烟草。从没病痛。

Friday, May 23, 2008

赖皮阿公要住院

赖皮阿公是我见过最卡通的人物了。他总是选个闷热的下午搭半小时的巴士,从巴士站步行十分钟来急症室,然后直接闯入红卡区的病床(就是病情最严重、必须立刻处理的病人的专属病床)。

“咻...咻...哎哟...阿公很喘哪...咻...咻...”

“奇怪,肺部吸气声清晰?血氧饱和度99%?心电图也很寻常...”

(奇怪,一旁的护士姐姐怎么一直拼命的眨眼?)

然后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无论我给什么最强的药,阿公都不会领情,照样“咻...咻...”喘气...

然后,在我背对阿公洗手的时候... 

“啊?镜里头的阿公怎么不喘了?”

我迅速的转身。

“咻...咻...”喘气声再现...

咦,太奇怪了!让我再试一试。我坐在离阿公最远的桌旁,假装很用心的记录病情,用眼角一瞄,咦,又不喘了?

“阿公!”一抬头,喘气声再现...“阿公,我看哦,你喘得真得很厉害哦?是不是要住院啊?”

“就是咯!就是咯!要住院!要住院!”阿公的得意的点点头,又忘了喘了...(一直喘气也是很累的)

“还是不用了。也不是这样严重啦!休息休息一下,不喘了再回家。”

阿公忽然间从床上跳了下来,趴在地上,吓了我一跳!

“哎哟哟!医生那里可以这样?人家老人家病到这样也不给人住院的!不可以这样的啦!”

天哪!趴在地上赖皮的老人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算我败给你了,阿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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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阿公的故事。

阿公其实是个独居的老人。家境不好。没有娶亲。一个人住在一间小木屋里(应该很寂寞吧?)。打杂工为生。他曾经因为心脏病住了院几天,从此爱上了住院,久不久就往医院报到。只要一进入病房,阿公就无药自愈,到处找其他病人聊天(除了医生巡房的时间)。

担心阿公会从此在医院定居?不,您过虑了。

阿公常常都会过来,也常常回他的家。只要到了周二早上(镇上的市集日),阿公就会裂开嘴笑...

“我没事了!可以回去了!”然后只要在市集上遇到同村人,又可以搭便车回他的小木屋去...

Wednesday, May 21, 2008

陈美慧医生

可乐鱼说:你怎么认识陈美慧医生?

我说:全马来西亚人民都认识她呵… …只是她不认识我们罢了。

陈美慧医生。看一个年轻生命的流逝。看一颗善良灵魂的离去。看很多惋惜。看很多叹息。看很多追悼。看很多祝福。看人间很多的温情。



如果有一天,我在上班途中魂丧牛角。镇民应该只会好奇一周:咦,那个疯子不在啦?

多好。没有人逼你吃药打针。没有人逼你住院。没有人骂你不照顾自己。

Monday, May 19, 2008

文明病


书上总是说糖尿病高血压是文明病、是城市病。我想我们国家的乡村发展做得太成功了。还是小镇周遭的村民都越来越进步了,不再需要像以往那么劳作。外诊部一到糖尿病高血压的复诊日就客似云来。别以为大家都这么乖按时复诊,小镇里的阿叔阿婶可从没把区区血糖血压放在眼里。

“阿姨,血糖值25,血压220/130,阿姨有没有吃药?”

“有时候就是没空吃药。吃药很麻烦。”

“阿姨,那里可以这样的?这样要住院治疗观察。”

“没关系啦。宴会多。宴会多。吃多了牛肉羊肉。”

“…血糖高很危险的… …”

“过几天就好了。我是这几天腰骨酸痛。睡不着。来拿止痛药。”

“阿姨的血糖… …”

“这止痛药给多一点…”

“…血压也很高…”

“哎呀,我只要不腰骨酸痛,睡得好就什么血糖血压都好好的”

“止痛药吃多也不好。这… …血压高很危险…”

“别担心。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这… …随时会中风…”

“大不了一死啦。人谁不会死。”

“…话不是这么说…”

“哎呀,死了就埋起来。”

“…你的孩子都还年轻…”

“年轻力壮,埋一个老人家没有问题的…”

很多老人家都是很固执的。复诊,往往只是为了伤风感冒或止痛药。血糖血压?谁在乎呢?


我常常想,其实小镇里并不太需要医生。医生能够做的,实在太有限了。我们需要的是好老师,好好教育年轻的一代,从小灌输卫生和健康知识,让大家都健康起来。就让医生们都失业,也不错。

愿天下的老师们,教师节快乐!

Sunday, May 18, 2008

我们的幸福


看星洲每天跟进报道四川灾民的恸哭,看各地人民的热心援手… … (马来西亚义款近百万,赈灾队出发了。)

我们真是幸福。

幸福。因为这里有善心。因为这里有爱。

幸福。所以常常不知惜福。

以前海啸来袭的时候,传说各地人民仓皇逃跑,就只有从没经历天灾的马来西亚人临死前还望着浪潮赞叹:今天的海浪真是高、真是美丽。

当四川大地震,各地人民忙着捐款准备参加救援队的时候,小镇的阿婆居然还问:医生,我生这种传染病,有没有救济金可以领的?

啊?登记只要一零吉,免费诊疗+免费药品,还要救济金?


当想耕种可以申请免费土地,当想读书可以轻易拿到助学金,我们幸福的镇民已经忘了什么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当领取援金成为习惯,为什么需要努力工作?当成绩不好也可以得到助学金,为什么要发奋图强?同样的,当诊疗药品都是免费的,为什么需要道谢,为什么需要珍惜?

村子里当然还有真的真的穷得家徒四锌版(连壁都没有)的贫民,但是这里要求援助的风气似乎太也理所当然了?残障、车祸、中风... ...传染病?


小时候,妈妈是这么说的:你再一直看卡通,考坏了,将来没有奖学金上大学,就做倒垃圾的算了,我们可没钱给你读书。

在幸福的小镇里原来是不一样的。


Saturday, May 17, 2008

自以为是悬壶济世



当医生的人常常都很自以为是。


我们自以为是的努力(这方向一定是对的吗?)。自以为医术高明(也许害死人还不自知?)。自以为救人一命(他愿意被救活吗?)。我们自以为做了好事的好事真的是好事吗?


死去未必不如活着。病痛未必不如健康。


谁给谁权利改变谁的命运?谁给谁权利决定谁的生死?谁给谁权利?谁?
跳楼自杀者有权控告救她的超人先生妨碍人身自由吗?

Friday, May 16, 2008

脸黑黑的阿伯

上周三。是个忙碌的一天。小医院里头的五个医生,一个往麦加朝圣去了,一个拿了假期,一个病倒了。医院里只有我和另外一个可怜的同事苦苦支撑着。

我匆匆忙忙的巡了房,急急忙忙“解决”了几个在急症室的病患,赶在上午十一时左右跑到外诊部支援独自奋斗的同事。在早已等得不耐烦的病人的怨声载道之中拼命“奋斗”,还是到了一点四十五分才成功结束上午的门诊。(好累...)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医肚子十五分钟。

踏出诊所,门外冷冷清清的。柜台里把关的阿姨和药房的药剂师早就午休去了。三三两两的病人等着两点钟领取药物。一个脸黑黑的阿伯干瞪着挂着“关闭”告示牌的柜台。我鸡婆的毛病又忍不住发作了。

“阿伯,你还没有看病吗?”

“看病?你们都关到暗暗还要看病吗?”阿伯一副终于有机会发作的样子。

“阿伯几点来这里吖?我们过了一点就午休了。不过都快两点了。挂号下午的门诊好了。”

“下午?你们就是很会推托。我就是听你的让阿婆去了中央医院。出了院,他们给这信要我们去城里的外诊部。一早搭巴士去了城里,他们又叫我们回来小镇拿药。你们把我们踢来踢去,到底打算怎样的?”

脸黑黑的阿伯实在太显眼了。说了半天,我才留意到他身边的阿婆。原来是曾经在我们病房里待一晚的病患...

那差不多是两个月前的事了。一个早上,在巡房的时候,我看到这位凌晨刚入院阿婆,脸色苍白,呕吐不止。打开文件夹,阿婆是我们外诊部的糖尿病患。还有轻微的肾亏。稍一检查。天哪!那么严重的胃出血。那么高的尿素。那么高的钾含量。她的心脏可以随时停止跳动。我一面吩咐护士到血库调血、一面给她打保护心脏的降钾针、一面告诉她身边的阿伯她的情况。一提起到中央医院去作个胃肠道内窥镜检查,阿伯的脸上就出现了三条粗粗的线条。

“为什么要去那里?以前你们也是送她去那里。又限制我探视。又在她身上插了很多针。我们不要去那里。我们不去。”

“阿伯,不去那里,不止血,我输入再多的血液没有用啊!这里什么药物也没有。她的心脏可能随时会停止的。”

“死就死。她的死期到了,就让她死在这里。人死了我们也认了。不用去中央医院。”
“可是她不定会死啊!去的快,得到适当的治疗,再活十年也有可能啊!”

“算了算了。不用去啦!你要我们去那边,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阿伯,如果她为了一个不必要的原因死在这里,你就不‘唯我是问’吗?”

阿婆在我们的争执中插嘴:“我去。我去。我真得很辛苦。医生都讲这里没有适当的药了。”

阿婆就是这样去了中央医院。根据病房护士的说法,阿伯隔天还来医院大骂:“你们就是懒。以为我阿伯没有读过书好欺负。城里的医院是医院。这里的医院就不是医院?你们就是不愿意照顾阿婆,现在我又要搭车进城,多不方便!”

他的这句“懒”曾让我气愤了整个上午。懒?简直是太坑人了!是阿伯懒得搭巴士?还是我们懒得照顾阿婆?我们到底是为了谁那么的努力?为了加薪升职?怎么大费唇舌,阿伯就是不明白。不是每一间医院都有一样的规模。不是每一个医生都会做胃视镜。我就不会。那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阿婆体内的血流尽而亡?

中央医院的病人那么多,阿婆复原了,当然被“打发”到外诊部复诊去。阿婆的糖尿病是在小镇登记的,所以城里的外诊部才要他们回到小镇复诊。那么简单的事,却引来那么多的抱怨和不满。是我们‘懒’,是城里的外诊部‘懒’还是中央医院‘懒’?阿伯的脸黑黑,是我们懒还是我们的沟通太‘烂’?阿伯认定了他受到“欺压”,要怎么和他说清楚?要怎么让他气消?和固执的阿伯讲理,教沟通太沉重。

Tuesday, May 13, 2008

小镇里的连环车祸

急诊部来了三个不速之客。

折了筋骨的车主:“这辆摩多忽然狠狠地从路旁杀了出来,我一闪躲,就撞到大树上去了。”

一身污泥的摩多骑士:“是旁边那个担水的忽然转身,泼了我一脸水,我才摔倒路上去的。”

一脸无辜的农民:“我正挑水到耕地去,是那只黑猫冲过,我才转身的。”

那黑猫呢?又为什么横冲直撞?等我遇到那只猫再问问它。

Sunday, May 11, 2008

前门后门

外诊部的后门实在太受欢迎了。
前门大大,却不如小小后门来得热闹。
议员的亲戚、护士的邻居、扫地阿婶的儿子...

既然大家都那么爱走后门,不如把前门封了,大家拿编号在后门排队好了。


Friday, May 9, 2008

My Love Will Get You Home

看了溏心风暴就很喜欢这首歌。



很凄美很纯真的爱。

Thursday, May 8, 2008

爱清洁的阿姨

炎炎午后,一个中年阿姨推开诊所的木门。

“医生,我的下体发痒。怎么办?”

“阿姨,这情形多久了?”

“一年多了。停经后,就常常发痒。我来看很多医生了。吃了很多止痒药、抗生素、抗霉菌素...都没有好起来。”

“阿姨有没有很多百带?有没有发出恶臭?”

“没有没有。我很爱清洁的。裤子也常常更换。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会发痒...”

“让我检查看看... ... ... ...看起来没什么啊!”

“对啊!对啊!之前的每个医生都这样子说。什么要照顾个人卫生的。我每天都用肥皂水清洗下体。就是还是很痒。”

“肥皂水?什么肥皂水?”

“就是XX牌洗衣皂水啊!”...



(啊...啊...啊... 怎么又有一群乌鸦低空飞过?)

Wednesday, May 7, 2008

处女玛丽亚的胃胀风

一天傍晚,我们的医护助理先生慌慌张张的跑来。

“xx村宗教师的女儿肚子疼得很。我打了几剂止痛药都没效。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你快点过来看看。”

“咦,怎么肚子鼓鼓的?小妹妹,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没有。哪里有男朋友?我常常这样肚子痛的。一痛,就胀风。给我止痛药。我要止痛药...”

“嗯...小妹妹,这肚子痛的毛病多久了?”

“哎...”她抱着肚子,额角流汗。“我去年上了中学就常常胃痛... 医生,我要止痛药!快给我止痛药...”

“这肚子太不像是胀风了。小妹妹有多久没来月经了?”

“这个月还没有。上次是两个月前啊!哎...医生,很痛...啊...不能先给我止痛药吗?”

“给了。给了。很多了。让我检查一下...你...”掀开裙子,一个小小人头冒出来。就这样,一个足月女婴诞生了。

Monday, May 5, 2008

岂有此父

凌晨十分,急诊部来了个六岁的小女孩,尖叫着说有一尾蛇绕在自己身上...

“医生,我的女儿撞鬼了。一直哭一直害怕地尖叫... 我都睡不着。”

“让我看看...” 唔,颈项不紧,手脚有力,关节反应正常,没有脑膜炎的症状。只是很烫。真的很烫。体温摄氏四十度,不会是病毒上脑了吧?

“我看,她烧得还真厉害,还是送去中央医院比较安全。”

“什么?现在?我很爱睡呢!明天早上才去好了!”

“明天早上?病从浅中医啊!现在胡言乱语,明天我可不担保她还清醒。别担心,爱睡不碍事的。你不需要驾车。我们救伤车的司机先生可以载送。你累,就在车上睡好了。”

“车上不好睡啊!待会儿去到中央医院,我哪里睡得着?”

“啊?睡不着?那就干脆不用睡好了。明早才补眠吧!”

“不用睡?那我为什么带她来啊?就是因为她吵得我睡不着啊... ”

天哪!原来他不是带女儿来看病的。#@$##&#@... 岂有此理,岂有此父!

后来呢,这位父亲大人还是认为睡眠比较重要,打电话叫妻子前来“陪送”孩子,他老兄先回家梦周公去了!少睡一晚那么重要吗?如果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今后又会有多少无眠夜?


---我应该跳脚,还是尖叫?还是眨眨无辜的眼说:有些人,实在太奇怪?


注:曾经有个儿科专科说过小孩发高烧也会胡言乱语。不一定是脑袋出乱子。也不一定要用抗生素。可以先观察看看。可是...可是...我还是担心...不会是HSV ENCEPHALITIS 吧?...



注:图片来自Stickgirl, 见可爱的卡通连接。

Friday, May 2, 2008

可爱的阿伯阿婆

一对恩爱的阿伯阿婆

阿伯,你是怎么被野蜂叮的?

树上有蜂窝呵,我就去采蜜呵,不想倒被野蜂采了!
(Kita nak ambil dia, mana tau dia yang ambil kita dulu.)


---满头包的阿伯。

阿婆,你又是怎么被野蜂叮的?

野蜂叮阿伯呵,我就跟他们拚了。


---满头包的阿婆。

小镇的撞牛事件

如果牛角上挂灯,牛背上油反光漆,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撞牛事件?

我要立法。所有镇上的牛,没有持执照者,不准上路。违法者若与非法驾驶少年相撞,后果自负。

有兴趣申请执照的牛,角上要挂灯,背上要油反光漆。

沁纯钦此。

Thursday, May 1, 2008

神秘少女发狂记

小镇神秘事件

值夜班的晚上,我从产房出来,路经急诊部。

一个巫医对着一个昏睡的十六岁少女念念有词。

“你... 你... 你在这干什么?”

一旁的青年:“没什么,这是我妹妹,她一会儿就好了,作了法就好了。”

(?.?) 

“为什么要做什么的法事?”

“她没什么的,中了点邪,每天傍晚都会尖叫。今天我出外,邻居不知道,叫了救护车。打扰你们了。没什么的。做了法就好。做了法就好。”

(?.?) 

“她常常都这样吗?有上学吗?”

“她没去上学了。去年爸爸去世后就开始这样了。我们自小无母。家里就两个人。偶尔她也去工厂打散工。工厂里很多女工都会这样子无端端尖叫的... ”

巫医念完经了。少女一脸困惑的坐起来,仿佛什么也不记得了。她默默的。什么也不肯说。她哥哥答应了会再带她来诊所,看看有什么心理障碍或创伤什么的。但是我再也没有看到他们了...